红雨衣(莫拉维亚)
第二天,将近两点钟,我挟着一把雨伞,按时到了阿基梅德大街;天空布满乌云,看来要下雨了。纳尔冬早已在那里等待,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扇大门,对我说:
“她很快要从那里出来。每天都睡懒觉,总是一点钟才起床,这个时候出门;真是个游手好闲的女人。她对自己的情人忽儿这么说,忽儿那么说,老头儿起了疑心;依我看,老头儿的怀疑是有根据的。”
我们在那里大约等了半个小时,东拉西扯地闲谈。纳尔冬向我讲述侦探公司的许多故事,逗我发笑;常常有许多男男女女找到侦探公司,一口咬定自己戴了绿帽子,不惜拿出大把大把钞票,以求弄得个水落石出。忽然,他用胳膊肘碰我一下,说:
“你瞧,就是她。”
不料,正在这个节骨眼上,我却因为受了寒气,打了个喷嚏;等到我抬头细瞧,只看见一个女子身穿火一般鲜红的雨衣,匆匆忙忙地朝公共汽车站走去。纳尔冬把三包香烟塞在我手里,对我说:
“夜里十二点见;如果钉梢还没有完,给我打个电话,我来替你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我一面回答,一面急忙去追赶那女人。
可是,这一次我又没有能够看清楚她的脸,因为公共汽车突然开进了站;她上了车,许多乘客跟着拥了上车,我是最后一个,刚踏上踏脚板,车就开动了。
车里挤满了乘客。还在赶汽车的时候,我就暗暗盘算好了,我可不能挤到人群里去,否则,她该下车了,我兴许还没有挤到她跟前呢;最好站在踏脚板上,这样我可以跟她同时下车。公共汽车在疾驶,过了一站又一站,我始终站在踏脚板上。汽车跑完了整个弗拉米尼亚大街,到了弗拉米尼亚广场。我一只脚踩在地上,一面细细打量。下来了大约四、五名乘客,尔后,我瞥见了穿红雨衣的女子。我立即跳下车,紧紧跟了上去。
现在,她在我前面,正朝台伯河走去,我有机会非常从容地打量她。红雨衣紧紧裹住的身躯颇为丰腴,她每走动一步,腰肢丰满的肌肉就清晰可见地在红雨衣里映现出来。她的个子比我还高一点儿,走路的步子急促、坚定、有力。我紧走几步赶上了她,几乎跟她并肩而行。她是一个金发女子,几绺金黄色的卷发搭拉在火红的雨帽外面;她的脸庞俊秀,但很严肃,几乎带着男人的神气,一张僵硬的大嘴,笔直的鼻梁,一双碧蓝的眼睛,眉头微微蹙紧。雨衣在她的胸脯前面鼓起来,更使她的身影象个雕塑像。总而言之,她是一个刚健绰约,生气勃勃的女子,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头儿,怎么能满足她的要求呢?
她仍然踏着急促而有力的步子,折入台伯河大街,沿着面朝台伯河的一排公寓走去。前面是一座现代式样,完全大理石建筑的小公寓,她径直走了进去;我也尾随而入。她朝电梯走去;过了片刻功夫,电梯降下来了,这是一个极其现代化的玻璃盒子。她登上电梯;我紧跟着跨了进去。
“您上几楼?”她问我。声音温柔悦耳,带着童声的稚气,跟她严肃的外表形成对照。
我随意说:“上最高一层楼。”
她按了一下上第四层的电钮。现在,我们彼此距离很近,但是她固执地低垂着脑袋。她在四层下了电梯;我赶快按了上第五层的电钮。电梯一停,我急忙冲了出来,顺楼梯奔向四层,正好瞧见八号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,她的背影消失了。我走近八号房间,只见门口的铜牌上写道:“伊诺钦蒂”。我又回到底层,找了许久,没瞧见看门人的影子,只好走到公寓对面,倚靠着台伯河畔的栏杆,耐心等待。
下起了濛濛细雨。我打开雨伞,点燃了第一支香烟。我知道,需要等老半天,这使我快快不乐,心想,钉梢可真是苦活儿,这三千里拉实在不好赚。我眺望着台伯河,可是眼睛却总是斜睨着公寓的大门。一汪河水,掀起浑黄汹涌的波浪,使人目眩;翻滚的旋涡,不时把洒落水面的些许发黑的树枝、碎片,席卷而去。天空也是阴沉沉的,台伯河对岸的树木,虽然已披上浅绿油亮的新装,可是笼罩在迷蒙暗淡的天色下,显得格外的不协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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